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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我们红袄军?”李南山继续问。
“大概是!”李璮眼神变得忧虑。
“既如此当初父亲为何要与南宋结盟,而不与忽必烈示好?”
“此乱世,天下权柄兵强马壮者为之!你爷爷李全,你祖母杨妙真,皆是人杰,皆为忧国忧民的刚烈之人,我岂忍目视蒙古人做大做强,放弃逐鹿中原!”
“可……南宋理宗似乎背弃了我们!”
“兴许他也有难言之隐!”
“父亲此言何解?”
“自从贾似道掌控南宋军政大权后,他推行打算法,公田法,现在如今南宋朝野上下怨声载道!”
“何为打算法,公田法?”
“超过一万亩富户,余田需充公,此为公田法,军队超过支出,军队将领需负责,此为打算法!”
“如此做有何不可?”
“南宋治下富民怨声载道,军队将领怕南宋清算,已有大将,诸如刘整等大将投靠了蒙古人。”
“这如何使得?”
“贾——似——道——”李璮一字一顿的说,目露凶光。
李彦简,李南山胆怯地看他一眼,然后就不敢看他。
李璮吩咐他们退下,他们抱拳躬身,头也不抬,连忙退走,李璮独自一个人走到卧室,他叫了两个舞妓跳舞,他坐在矮桌前,无心看舞妓跳舞,一口一口喝着闷酒,两个婢女端着美食走进来,把美食放在矮桌后,又碾着碎步走出去。羊肉,米饭的香味弥漫在卧室里,他却嗅闻不到什么,美妙的乐曲声回荡着,他的耳朵里仿佛塞住了棉花,只听到嗡嗡的响声。
他大口大口的喝酒,然后仰脖喝了一壶酒,他暴喝,“乐师退下!”两个手举着瑶琴的老女人忙不迭的跑了出去。两个舞妓呆立原地,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,踉跄着脚步走向舞妓,两个舞妓慢慢后退,他逼着她们走到墙角边上,猛扑上去,两个舞妓倒在地上,他撕扯着她们的衣服,哧啦啦衣服破碎的声音传来,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飘散。他咧着嘴哈哈狂笑,两个舞妓惊恐地盯着他,他越来越兴奋,把女人的衣服撕扯的一丝不挂。他压在她们身上,迷离的眼神里恍惚间看到两个舞妓的脸上变了,她们白皙的面容变得黑黢黢的,尤其是她们那一双眼睛,正冒着红色的火焰,她们的嘴里快速长出了獠牙,额头上长出了犄角,他猛地推开他们,连忙后退了几步,两个舞妓站起来,推开门跑出去了,门板吱呀吱呀响着,从外面吹拂进来的冷风,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,他看见两个舞妓几乎光着身子,跑到拱门前,空气中弥留着她们身上脂粉的香味,他颓坐在地上,抱住自己的头颅,呜呜哭泣。
过了很久,他不哭了,只是呆坐在原地,低垂着头,披头散发地盯着地面上自己的阴影。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,门板忽而打开,忽而合上,门板扇动的声音咯吱咯吱响,有时可以看到门外墙壁上影显出两个模糊的鬼影,一个是身穿盔甲的将军人物;另一个是一身戎装的女人打扮。
“我儿我儿……”他分明听到母亲,父亲在呼唤他,他抬起头竖起耳朵聆听,看见两个模糊的鬼影飘过墙壁。他急忙跑到墙壁边上,那里没有什么鬼影子,只有一团模糊的树影晃动,呜咽的风声,他蹲在树边上,脑海中浮现出儿时他和李全,杨妙真在一起的场景。杨妙真头挽发髻,发髻上扎着红绳,虽为女人身,却是一身戎装,她看见李璮时总会抚摸着他的头,叫他:“璮儿!”;李全穿着朴素长袍,见到他时满脸笑容地抱起他,用他络腮胡子的脸贴在他的小脸蛋上。他大叫:“疼疼……扎人!”李全哈哈大笑。他哭了一会儿,走到墙壁模糊树影前,轻轻抚摸着树影,“妈妈,爸爸,”他轻声说,“孩儿无能,孩儿很快就会带着你们的孙儿,媳妇来见你们!”泪水流下来,声音到最后变得哽咽了。
这时从院外传来歌女悲凉的歌声,不一会儿又传来凄凉,悲哀的瑶琴弹奏声。
他一头栽倒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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